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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丹青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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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丹青你等著

都是笨蛋有帳算。

曾屠淡定地看著面前的糖葫蘆,擡起眼問:“叔叔的意思是?”

“就是……給你個糖吃。”黃豆豆看著面前早熟的小男孩,口訥支吾著,“我看小孩都愛吃……”起碼他小時候就沒吃過。

“那真是謝謝叔叔了。”曾屠忽然展顏一笑,看著對面男人欣喜遞過的糖葫蘆,又添上一句:“叔叔的美意我就心領了,不過,我娘不許我吃不熟的人的東西。”笑是笑了,卻有禮又疏遠。小手規矩地放著,完全沒有接受男人熱情的意思。

有模有樣地鞠了個躬,曾屠歡快地滾遠了……我是說,他離開了。

留下男人風中淩亂。不熟的人不熟的人不熟的人……

好像真的不熟……

躲進了內堂,曾屠心裏還是止不住的歉意……他是不是做得有點過分了?其實,他也不太確定自己為什麽就要這麽幹,就這麽把別人的好意這麽冷漠地拋開,可是……

娘親不對勁。

見到這個人之後,娘就一直不太對勁。她開始總喜歡單單針對他一人的無理取鬧還是小事,問題是,她時不時失神,而且看表情,想起的還似乎多不是什麽快活的事兒。他覺得娘不喜歡這個人。

娘不喜歡的人,他也不喜歡。曾屠這麽想著,下意識地從藏身之地向外面瞅了瞅,在心中默默添上了一句:就算那人真的對他很好也是一樣。

當然,這種想法是不能讓她知道的。

小屁孩別扭地扭了扭頭。

又是一天關門時。

曾夢痕皺了皺眉,忍不住再次小心地將門打開,偷偷向外探頭探腦。

那男人一向很乖,乖得很。所以,夜不歸宿什麽的,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啊……呃,雖然現在的時辰,顯然還不算“夜”。但他的確不可能一個人出去亂跑才是。

再一次在宋丹青的門口踱上半天的步,曾夢痕終於鼓起勇氣推了門,眼見著門裏的男人打著哈欠“摸書”——那“書”是黃豆豆給他那薄木板刻出來的——頓時有些莫名其妙地氣不打一處來了。人都丟了,您老還真悠閑!

“人呢?”曾夢痕的問話很是簡單明了。當初招人是宋丹青天上下紅雨似的破天荒提出來的,招到的人又正好是……

曾夢痕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這貨知道這“黃豆豆”是誰。

“什麽人啊……”宋丹青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還犯得著你專程跑來擾我的清靜?”

對於此人的自戀自大曾夢痕顯然早已見怪不怪,整理了下情緒,她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你帶出去的人。別把人給弄丟了,到時候官府還得找到我頭上來。”語氣自然滿是不耐,眼睛卻盯著目盲的宋丹青,一刻也不放松。

宋丹青笑了笑,一臉了然的樣子。他分明是看不見她的,卻偏偏讓她覺出心虛了來。

“你怎麽就知道,他是丟了,不是被你餓極了自己跑了?”今天還聽見他肚子叫,“五大三粗的男人,是說丟就能丟的?”力氣比什麽都大,被人綁走什麽的想都不用想,絕沒有這樣的可能性。

曾夢痕聞言,不自在地輕咳兩聲,忽然就不想在這兒待下去了,她忙挪開目光,站起身子,嗤一聲,道:“羅嗦。反正……官府要是來要人了,就都是你的事兒,別找上我了。”說著,別別扭扭地離開了。

所以說,一般來講,母子都是有很大的相似性的……我是認真的。

實際上,曾……我是說,黃豆豆也沒有讓曾夢痕擔心太久。也就在天剛剛落黑的時候吧,佯裝出門打醬油的曾夢痕就被個高大健壯男人壓到街邊胡同角落的某面墻上去了。其間曾夢痕曾利落地提腿踢他的下盤,卻沒料對方生生挨一腳只是低低痛哼一聲,硬生生受住,一點打擊報覆的意思都沒有。也就這一會兒的工夫,曾夢痕也認出面前的男人是誰了。

他居然以真面貌來見她了……真到她覺得自己這一個多月來是不是折磨錯人了。但顯然沒錯,衣服穿的還是出門的那一身,用來做出高顴骨的材料還殘留在臉上,還帶著……一身酒氣?

“放手!誰讓你碰我的,你瘋了麽?”曾夢痕試圖從男人的懷裏掙紮出來,“你喝酒了?醉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啊!放手你!”

男人哼哼了兩聲,仿佛小孩子撒嬌一般,然後擡起臉看她:“你討厭我……”表情何其無辜。

所以,曾夢痕心頭火氣就也不奇怪了吧。

“你、放、手。”一字一頓,她咬著嘴唇保持理智。真是奇怪,做出什麽事的人都可以這麽一臉無辜?

察覺到她的怒意,男人下意識就想放手,卻頓了頓,又阻止了這個動作的進行,反而將她環得更緊,腦袋靠在她頸窩蹭個不停。“你罰我吧……”說著酷似(也許就是)男M體質說出的話,曾天佑握著曾夢痕的手腕不撒手,“對不起,我不知道,都是我沒用……”

他沒用?他還嫌自己沒用害她不夠慘麽?他沒用……

曾夢痕咬了咬嘴唇,點著頭,忍不住想笑。抓起男人的頭發,讓他的臉離開她的頸窩,曾夢痕一巴掌扇過去,覺著還不解氣,就又用全身力氣揮了一下。眼見著男人本就因醉酒而泛紅的左頰飛快地紅腫起來,曾夢痕喘息一口氣,試圖用力推開他,可惜,他們兩個人的力氣哪裏是在一個層面上的?

男人見著她又想掙脫,便緊抿著嘴,把腫著的臉頰巴巴地湊了上去,醉了酒,話也說得有些含含糊糊口齒不清:“給、給你打……別走……”眼睛微微瞇著,他的手就那麽並不用力地握著她的手腕,卻在她的數番努力之後給她留下了“一輩子都掙不開了吧”的感受。

曾夢痕嗤了一聲,擡起自己的手腕,道:“反正,你就仗著力氣大欺負我唄。”滿面諷刺,“你試試看,抓一輩子?”

男人看著他,微微楞了楞,松了手,卻又飛快地轉而抱著她。拿自己的手臂給她墊著,他把她壓到墻上,遲疑了一下,開始探著頭去吻她的臉。

“……你幹嘛!”曾夢痕偏著頭躲過去,心中怒意更甚,又是一巴掌過去,“你妹啊!”饒是她也忍不住爆起粗口來。見男人挨了打,卻還是死皮賴臉地再次蹭過來,曾夢痕又忍不住罵道:“去!現在賴著不走了?當年想要害死我和你家公主逍遙的事兒都不記得了是吧!”

曾天佑一怔,繼而大聲反駁著:“我沒有。”竟像個被冤枉了的委屈孩子似的。

曾夢痕覺得自己應該不相信的,但同時,她卻也沒辦法否認,第一時間占據她的思想的不是懷疑,而是……期許。

沒等她再說話,曾天佑那邊,委屈的“小男孩”已經竹筒倒豆子似的控訴起她的“誣陷”了:“我、我沒有啊!是、是她說,她說……”

醉了酒,又驀地得到了這麽大的“誣告”,曾天佑的口齒格外不靈敏,半天曾夢痕才好歹聽出個大概來。這一聽,她的頭就疼了起來——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的話。

而他……一直都不是會說謊的人。

桃紅那時誆他,說太子被刺殺而亡了。她威脅他,若不幫她,便去皇帝那裏說點莫須有的“罪證”,想辦法指正太子的死與曾夢痕有關什麽的……

他竟就這麽被誆了。

具體的事實,就是這麽兩句話。

曾夢痕揉著額角,忽然很想苦笑。他也太好騙了……而且,和著,這麽多年,她還是在被桃紅耍?

“為什麽不早告訴我?”刺激一時受的有些大,曾夢痕不太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只好繼續問下去,順便還踹了男人一腳,“說!”

醉酒的曾天佑似乎真的格外脆弱,平素受什麽樣的疼都沒見有什麽反應,現在,居然就因為這一腳嗚咽了一聲,這才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我……”而曾夢痕意識清醒了下,想了想,沒等男人解釋也就明白了。沒解釋的原因當然是因為他從六年前分開之後就再也沒有以真面目見過她,也就沒有什麽解釋的機會了。

這麽想著,曾夢痕跳過了男人磕絆半天也沒組織好語言回答的問題,又問:“那,你來找我就是了!編什麽‘黃豆豆’?”

“……我怕你生氣,就、就和宋大人說,他就給我易容……”眼見著自家娘子面色越發不善,曾天佑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是宋丹青讓你易的容,然後你就易了?”曾夢痕說著,深吸一口氣,努力平息著自己的怒意,卻還是沒忍住,騰出手來,一拳捅到曾天佑的肚子上:“你怎麽那麽好騙啊!”桃紅也好宋丹青也好,誰都能輕易騙了他。

男人因為腹部的重擊痛呼了一聲,卻也不敢去揉,反而在兩人之間留了點兒空當方便曾夢痕打,手還是固執地不願松開,仿佛擔心松開了她就會忽然消失似的。

他的頭低著,臉上的忐忑早已大過了委屈。

曾夢痕的心忽然就軟了。

“走!”曾夢痕開口,命令的口吻。曾天佑得令,忙將她攔腰抱起,側著身子替她擋著夜風的同時也恨不得把她塞到自己懷裏,塞到最深。算起來,他有多久沒抱過她了?

曾夢痕本沒想到男人會抱著她走,但是,天都黑了,路上人少,夜裏風也挺冷的……

她就安心老實地窩著了……

呃……也不算老實。

順手捏了男人腰側的軟肉,狠狠擰了個三百六十度,直擰得男人眉頭皺著,腰部肌肉一抽一抽,她才算暫時放過了他。“你怎麽這麽好騙。”

“對不起……”男人低低地道歉。

“真夠沒用的。”曾夢痕嘆了聲,卻又添上了令男人安心一些的話:“我怎麽就看上了個這麽沒用的混蛋……這麽沒用還扔不下……我也真夠沒用的。”

“呵,這麽一說,都沒用,還挺配的……”

快完結了。

保守估計下章就該完結了。

啊啊~完結啊完結~

應該會出番外?如果有時間……

下篇打算開匪首文,腹黑被誤搶的壓寨夫人X表面兇悍實則別扭傲嬌的匪首,預計幾天後就開坑,到時候歡迎捧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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